Kitabı oku: «最后一次任务», sayfa 2
第六章
“去找阿帕奇,”卡瓦尔斯基说,“她可以跟美洲土著人们交谈。”
“你知道什么,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
“嗯,我懂。闭嘴。”
“卡瓦尔斯基,偶尔,”亚历山大说,“你冒出一丝聪明的斯帕克斯。”他对着麦克风说,“列兵秋鹰月,来队伍中间。”
秋儿慢跑到亚历山大面前和其他人一起面对两个女人站着。“如果他们不懂英语,班长,那么他们绝对听不懂阿帕奇的话。”她一直听着通讯器里他们的谈话。
“是的,”亚历山大说,“但在卡瓦尔斯基的生日聚会上,他们演奏了《生来就这样》,你站起来用手语演唱了这首歌。”
“对啊,但当时我只是喝了大约六成醉。”她看着这两个女人。“我做不到用手语和这些人说话。”她看着亚历山大“除非你的背包里藏着一瓶烈酒。”
“试试看,鹰月。如果它不管用,我们再尝试别的东西。”
“好吧,你是老板。”她把步枪递给亚历山大,把背包扔在地上。“既然你没有酒,我就得临时抱佛脚了。现在,让我试试看。”她做了一个手势,指示她排里所有的部队。“我们,”她把双手连成鸟的形状,在空中飘动,“在天空中高飞。”她在头顶举起双手,将双手举成降落伞形状,然后它们飘下来。“我们从飞机上跳下来,落到地面。”
两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秋儿的手和身体的动作。棕色头发的女人似乎糊涂了,但金发女朝秋儿走过来。她摸了下她的胳膊,说了几句话,指着一只飞过乌鸦。她重复了秋儿的手语,最后面带询问的表情,好像在问我的意思对吗。
“是的,”秋儿说,“现在,”她举起双臂,举起双手,掌心向上,一边耸耸肩,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们迷路了。”
金发女盯着秋儿看一会儿,然后作出包围的举动, 把排里每个人都包括在内。“迷路?”她说着,并重复秋儿表示迷路的哑语。
秋儿点了点头。
金发女摇摇头,向秋儿伸出手,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她说了几句话,退后一步,把手放在秋儿的手臂上。她为亚历山大的所有士兵做了一样的动作,接着她在说话的同时,以同样的动作向所有她的人示意。
秋儿解释她认为那个女人说的事情,“你的排和我的子民......”
她向排里做了一个聚集的动议。
“不,等等,”秋儿说,“她的意思是她的子民正向我们的人周围聚集......”
这个女人和秋儿的眼睛对视,说着话,然后看着排里的士兵们。
金发女人和秋儿交换了更多的手势,但秋儿没有大声说话,只是看着并用她的手回应。
过了一会儿,秋儿向那女人伸出手。“秋儿,”她说,同时把手放在胸前。
“秋儿?”金发女问。
“是。”
“秋儿。”那女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丁丁·班·苏妮娅。”
“丁丁·班·苏妮娅。多么美丽的名字。 ”
丁丁·班·苏妮娅带着秋来到另一个女人面前。“利亚达,”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女人的手放在一起。“秋儿,”她对利亚达说。
“利亚达,”秋儿说,“我很高兴见到你。”
三个女人一起走向马,远离队伍。
利亚达笑了。“秋儿。”她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秋儿触摸丁丁的脸颊。“这不是纹身。”
“那是什么?”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问道。
“它是疤痕,看起来很像一个商标。”
“她被标记了?”卡瓦尔斯基问道。“像一头母牛一样?”
“是的,从疤痕的外观看,这是很久以前做的。它就像一个草叉,一条蛇缠绕在杆上。还有一个箭头穿过杆。”
丁丁笑了笑,伸手把利亚达的脸转向一边。
“利亚达有一个一样的疤痕,”秋儿说,“在孩子的时候,她们俩就被标记了。”
丁丁一边和利亚达交谈,一边用手语为秋介绍。她朝分队走去,摸了摸秋儿的肩膀。利亚达指着亚历山大。三个人都看向他。他们大约三十码远。当亚历山大局促不安地注视着并把秋儿的步枪换到另一只手上时,卡瓦尔斯基笑了。
“别吵,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
“好吧,班长。”卡瓦尔斯基偷笑着说。
“他是亚历山大,”秋对利亚达说。
“奥尔德......”利亚达说,“亚历克斯?”
“噢,这是一个难记的名字。就叫他‘班长’她笑了。“班长。”
“班长?”利亚达问道。
“是的,他的名字是‘班长’。”
丁丁和利亚达互相交谈了一会儿,重复了几次“班长”这个词。
利亚达用手指背轻弹秋儿的头盔,耸起肩膀。
“哦,这东西吗?”她解开颈部系带,摘下头盔, 让她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她把头盔交给了利亚达。“头盔。”
“头盔?”利亚达拿着它,在手里端详着。
丁丁伸手摸着秋儿的头发。当她用手指穿过及腰长的黑色发丝时, 她微笑着说了些什么。
“谢谢你,”秋儿说,“但一定是一团乱了。”
她从夹克的内袋里取出一把梳子, 把头发撩过肩膀, 开始梳理。丁丁·班·苏妮娅着迷于发梳。她对利亚达讲了些话。
“哦,上帝啊,”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说,“干得好。先是头发,接下来她们要谈化妆。之后,再讨论衣服。”
利亚达看着头盔,把头摇到一边,皱起了眉头。
“我想利亚达听到了,”卡琳娜说。
秋儿把头发放回肩上,把梳子递给丁丁,丁丁微笑着,想梳她的头发,但头发都打结了。
“这样,”秋儿说,“让我给你示范。她把丁丁的头发拉过肩膀,从末端开始。她的头发几乎和秋一样长。你知道吗?有些女人会为了拥有自然卷曲的头发而甘愿去杀人。”
当秋儿为丁丁梳头时,秋儿和丁丁继续边讨论边用手语,但队里其他的人一点儿也听不到她们后面的谈话。
卡瓦尔斯基说:“我想你已经失去了对此情景的控制权,班长。”
亚历山大表示认同。
丁丁朝队伍走去时,问了一个问题。秋儿抬起她的右臂,指向东南方向。她用手做了一个上升和下降的动作, 就像远处的山上的东西。然后,她把梳子递给丁丁,空出手来,用手语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丁丁说话了,但其他队员们听不到她说什么。秋儿摸了摸丁丁的外衣的袖子,感觉着其面料。丁丁问一些关于秋儿迷彩夹克的拉链的问题。
“我说什么。”卡瓦尔斯基说,“看吧,轮到衣服了。口红的话题不远了。”
“卡瓦尔斯基,”卡琳娜说,“你甚至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吗?”
“嗯,显然是头发,衣服和化妆。”阿帕奇似乎忘记了问“我们在哪里?”,“你们是谁?”,和“战象都士怎么回事?”
利亚达把头盔举向耳朵,显然很好奇。她瞥了一眼秋儿,扬起眉毛。
“当然,戴上它。”秋儿向利亚达的头指了一下。
“嘿,班长,”洛贾布说,“你看到吗?”
“这应该很有趣,”亚历山大说。
“她能听到我们吗?”斯帕克斯问。
“当然,如果阿帕奇打开通信器的话。”
“嘿,宝贝儿,”洛贾布说。
当队伍一半的士兵一起开始说话时,利亚达发出一声惊叹,随即摘下头盔。她查看头盔里面和外面周围各处,最后把它交给丁丁,对她说了些什么。丁丁看着头盔内部,但摇了摇头。
秋儿拿近头盔的麦克风。“如果你们要和女人们交谈,一个一个来。否则,会吓坏她们的。”她一边把丁丁的头发捋到肩傍一侧,一边示意丁丁戴上头盔。
丁丁把发梳交给利亚达,然后小心翼翼地滑倒在头盔上,她把头歪到一边听着。她的眼睛逐渐睁大了。
“班长?”
当利亚达像秋儿帮丁丁一样地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时,利亚达问,“班长?”
丁丁轻击她的右耳上方的头盔一侧,她对利亚达说了些别的话,然后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微笑着轻敲头盔的一侧。秋儿指着头盔内侧边缘嵌着的麦克风,用手做了一个说话的动作。
“丁丁·班·苏妮娅。”丁丁对麦克风说。
“班长,”亚历山大说。
丁丁笑了:“利亚达,”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她的朋友。
“利亚达,”中士说。
“秋儿,”丁丁说。
“是的, 秋鹰月。”
“是的,”丁丁重复道,“秋鹰月”她朝秋微笑。
“嘿,班长,”洛贾布说,“我第一个看到她。让我跟她聊聊吧。”
丁丁四处寻找新声音的来源。亚历山大指着洛贾布。
“洛贾布,”他对着麦克风说。
“洛贾布,”丁丁说。
“你好,丁丁。”洛贾布挥挥手。
她挥手微笑。“门廊丢了。”
洛贾布笑了。“我的保时捷丢了。”
“我的门廊丢了。”
“很好,”洛贾布说。
“很好。”
利亚达对丁丁说了些什么,丁丁摘下头盔交给了利亚达。利亚达然后把梳子给了丁丁,并戴上了头盔。
“班长?”
“利亚达,”亚历山大说。
洛贾布朝丁丁走去,摘下头盔。他的金发剪得很短。他身高略微超过六英尺,身体硬郎,肌肉发达。他将袖子卷起来,露出在左肱二头肌上小丑女模样的耶稣基督的纹身。耶稣面带微笑,他的光环在风中摇摆。
“洛贾布把我的门廊弄丢了,”丁丁笑着说。
“你学得很快,丁丁。”
洛贾布向她伸出手。她看了一会他的手,然后伸出手,但她似乎对别的事情更感兴趣。她把手伸到他的头顶上。
洛贾布说:“这是一个寸头。”
“寸头。”她摸了摸他两天长长的胡子。“寸头?”
“好的。”洛贾布指了下树林。“你要和我一起散步吗?”
“二百五,”秋儿说,“大头蛋。你两分钟前遇见她,现在就妄想带她进灌木丛了。”
“嗯,什么鬼,阿帕奇?如果她愿意......”
“她不知道你想和她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微笑?”
“我不知道,二百五,”秋儿说,“也许她想做白痴的朋友?”
“尽管我不想打断你们,”亚历山大走过来说,“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吗?”他摘下头盔。
“班长,”丁丁说,“头盔?”
“当然,”亚历山大说,“来吧。”
“利亚达?”丁丁戴上头盔后对麦克风说。
“丁丁,”利亚达说。她们彼此后退,同时还在说话,显然想测试通信器的覆盖范围。
“我们在一个叫高卢的地方–”秋儿开始回答。
“高卢?”卡琳娜来到他们中间边说边摘掉她的头盔。“这是他们说的吗,‘高卢’?”
“是的,”秋儿说。
“班长,”卡琳娜说,“高卢是古时法国的名字。”
“真的吗?”亚历山大说,“那条河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问,”秋儿说,“但我认为他们正计划越过这条河。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亚历山大问。
“他们没有年、月、日,甚至没有一天中的小时的概念。”
亚历山大看着丁丁和利亚达拿着一个新玩具,表现得像两个孩子。“奇怪,”他低声说,“显然,他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无线通信。”
第七章
卡瓦尔斯基说:“我真希望这该死的东西有轮子。”
“别发牢骚了,卡瓦尔斯基。”秋儿说,“保存体力吧。”
“哦,我已经恢复体力了,我也许还要背上你。”
排里其他人落在四个拿着武器箱的士兵后面。
“我们要把这东西带到哪里去,班长?”洛贾布问道。他在左前方,在卡瓦尔斯基对面。
亚历山大站在箱子的左后方,秋儿在他的对面。“一直搬到河边。”
“我参军不是来当奴隶的,”洛贾布低声咕哝着,但每个人都听到了。
秋儿说:“我们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是的,如果我们都对此抱怨,我们无畏的领导应该会做些什么的。”
“比如说,洛贾布?”中士问道。
“比如让我们离开这里。”
“您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你是班长,而我不是。”洛贾布说,“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说了算,我们就不会跟在一群穴居人后面,踩在战象屎上,搬着这个大箱子了。”
“你说得对,我是班长,在你接替我之前,都由我指挥。”
“是的,班长!军事长!”
“你为什么不死记住呢,洛贾布?”秋儿说。
“嘿,”卡瓦尔斯基说,“看谁来了。”
利亚达骑着她的马沿着小道的一侧,从纵队的前方走来。她的坐骑是一匹充满活力的鹿皮种马。当她看到列队的士兵时,她越过列队的一侧,策马向他们跑去。她直接骑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弓和箭筒挂在绕过马肩的皮带上。当她与队伍并驾齐驱时,她溜下了马,把缰绳留在了马的脖子上。她走到亚历山大身边,她的马跟在后面。
“班长?”她说,“晚安。”
“你好,利亚达,”亚历山大说,“你今天早上好吗?”
“今天早上好吗?”
“很好,”班长说。
“很好。”她走到秋儿的身边,“早上好吗,秋儿。”
“好,”秋儿说。
“很好。”
她拍了拍武器箱的侧面,用手势问他们要去哪里。秋儿空出手来,做了一个水的动作,并向前指了指。
“河流。”
“河,”利亚达说。她用双手做了一个举起的动作。
“是的,它很重。”秋擦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
“很重。”利亚达用双手示意他们放下。
“嘿,伙计们。她想让我们先把箱子放下。”
“我会投赞成票的,”卡瓦尔斯基说着,同时他们离开小道,把箱子放到地面。
利亚达握住一个把手,向上提。“很重。”她擦了擦额头,向秋儿做了个手势。
“她希望我们在这儿等一下。”秋儿说,“我不知道是等什么。”她对利亚达说,“好吧。”
“好的,”利亚达说,然后跳上她的马,疾驰向纵队的前方。
“她是一个多么好的骑手啊,”洛贾布说。
“你看到她骑那匹马的样子了吗?”卡瓦尔斯基说,“她快走了两步,轻松地把腿跨在马背上,好像它是一匹设德兰小马似的。”
“是啊,”当他看着她在小路的一个拐弯处在视线中消失时,洛贾布低声说道。“我能对这样的女人做什么。”
“天啊,”秋儿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流着口水了?有人会认为你从来没有见过女孩骑马。”
男人们盯着利亚达刚才去的地方。
“哦,我以前见过女孩子骑马。”洛贾布说,“但我见过的所有人都需要一个人来帮他们上马,而且是借助马镫。”然后,当马奔跑时,女孩们就像扎着马尾辫的篮球一样上下弹跳起来。
“利亚达只是在马背上飞驰向前,“卡瓦尔斯基说,“骑起马来,就像她是马身体的一部分。”
“秋儿,”卡迪说,“你觉得这些家伙有没有和真正的女人约会过?”
秋儿说:“当然,一个真正的充气女人。”
卡迪说:“是的,在易趣上895美元那种。”
“只要把她吹起来就行。”秋儿说,“不请她喝酒,不请她吃饭。就在床上跳。”
“哦,是吗?”洛贾布说,“你们这些姑娘们对那个披着小红帽斗篷的又高又丑的军官怎么看?”
“哦,罗克瑞尼姆,”四个女人一起说,然后咯咯地笑了。
“罗克瑞尼姆?”卡瓦尔斯基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哦,我们自有办法弄清楚。”秋儿做了一些波浪手势,然后其他三个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接着是更多的笑声。
“嘿,”洛贾布说,“她来了。”
利亚从小路的一侧向他们走来,经过一群牛。她后面跟着一辆由一对牛拉着的马车。很快,他们在武器箱前停下,利亚达下马。
亚历山大去查看马车。“它是空的。他瞥了一眼马车里的女人。她双臂抱胸站着,怒视着他。然后他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凝胶绷带,想起了他们处理过的深伤口。”
“剑伤,”他低声说道。
卡瓦尔斯基来到马车边。“你好。”
女人看着卡瓦尔斯基,她的目光瞬时变得明亮起来。她跪在马车的床上,伸出手臂让他看。她说了些什么,但是他没听懂。
“是的,伤口恢复不错。”他用手指捂着绷带。
她又说话了。
卡瓦尔斯基说:“嘿,阿帕奇,来告诉我她在说什么。”
秋儿和利亚达站在卡瓦尔斯基旁边。那个女人对利亚达说了些什么,并向她示意,然后对卡瓦尔斯基说了几句话。利亚达用两根手指碰一下她的嘴唇,然后放在她的胸前,再指向他。
“她想感谢您包扎手臂,”秋儿说。
“你怎么说,‘不客气’?”
“把手放在心的位置上,然后将手伸平,掌心向上。”
卡瓦尔斯基向她做了个手势。她微笑着说了些什么。卡瓦尔斯基看向秋儿,然后看着利亚达。
利亚达对女人说:“卡瓦尔斯基。”
“卡瓦尔斯基,”她说。然后她看也没看地指向中士,问了利亚达一个问题。
“班长,”利亚达说。
那个女人跟利亚达说话,利亚达笑了。女人带上“ 班长”一词,把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两次。
利亚达耸耸肩,对秋儿说话。“卡特里(Cateri)谈论班长,嗯......”她做了一些手势。
秋儿笑了。“卡特里,我喜欢那个名字。班长, 卡瓦尔斯基,这是卡特里。”
“卡特里要对我说什么?”亚历山大问。
“嗯,”秋儿说,“她说你可以把箱子装进马车,然后向后走。”
“好极了 。我们就告诉她,箱子是卡瓦尔斯基的。然后她会跳下来,帮忙搬箱子,然后可能会让卡瓦尔斯基驾车。”
“好吧。”秋对卡特里说,“班长说那太好了。”
“哦,随便,”亚历山大说。
“好吧,”利亚达说,然后她对卡特里说
。
“好的,”卡特里说。她向亚历山大示意,然后指着武器箱。
“好,”中士说,“你们听到老板娘的话了吧,让我们装车吧。”
当他们装满一箱物资时,利亚达转身骑着马。
“我认为卡特里喜欢您,班长。”卡瓦尔斯基在将箱子滑入运货马车时说道。
“真的吗? 如果这是她喜欢我时的举止,那么假如她恨我的话,她又如何对待我?”
洛贾布走过去,抓住利亚达的马绳。“你好吗,美女?”
利亚达低头对他微笑,然后看着秋儿。
站在洛贾布后面的秋儿,伸出舌头,作出恶心的表情。然后,她抬起脚,好像是要踢洛贾布的屁股。
利亚达笑了。
洛贾布嘲笑秋儿的笑容。他说:“问她人们去哪里喝酒。”
“好吧,”秋儿说,“看着她,看看她的想法。”
洛贾布抬头看着利亚达。秋儿的右手食指指向了利亚达,然后左手的食指指向了洛贾布。然后,她将两个手指放在一起,将一根手指放在另一根上面,上下摆动。最后,她做了一个摇摆怀中婴儿的动作。
利亚达皱了一下眉头,但眼睛变亮了,她笑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哑剧,努力地忍着不笑出来。
“什么这么好笑?”洛贾布看着秋儿,然后看着其他试着控制自己的人。甚至卡特里也领会了这个幽默的对话内容。
“秋儿,”利亚达说,并示意她来找她。
她俯身问秋儿一些事情,然后秋儿对她窃窃私语。
利亚达笑了。“ 卡瓦尔斯基,”她说,同时拍了拍身后的马背。“一同骑马?”
卡瓦尔斯基抬头看着她,指着他的胸,然后看着她。
她点点头。
“给你。”卡瓦尔斯基将步枪交给了秋儿。“拿着。”
他试着把腿抬到马背上,但是没成功。利亚达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将自己拉上去坐在她身后。
“接住。”秋儿说,把步枪扔给他。
利亚达回头看着他,把步枪绕过肩膀背着。
“好的,”卡瓦尔斯基说。
她用脚跟在马的两边踢了一下。当马向前冲出去时,卡瓦尔斯基几乎向后滑落马背,他迅速抓住利亚达的腰部维持平衡。
“那个皮包骨头的王八蛋,”洛贾布说,“她看上他什么了?”
秋耸了耸肩,然后打开了她的通讯器开关。“嘿,卡瓦尔斯基。”
“什么事?”
“你开起来精神饱满。”
“不要胡说八道。”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起来了。
亚历山大看着利亚达和卡瓦尔斯基骑远,身影在步道拐弯处消失。“卡特里,”他说。
她低头看着他。
“我想这是你的东西。”
他从腰后的口袋里拉出她的鞭子,扔给了她。她抓住了鞭子,并手柄一端展开,同时注视着他。亚历山大然后退后一步,她咧开嘴笑了笑,把鞭子甩在两只牛的头上。当它们停住不动时,她用缰绳拍打它们的屁股。牛低下身子抗议,但随即缓缓地向前迈进。队伍落在马车后面。
* * * * *
利亚达骑着马来到装有补给品的货车旁时放慢了速度。
“那些箱子里有什么?”卡瓦尔斯基说,他指着其中一辆货车上的五个沉重的木箱。
利亚达看着箱子,对他说了些什么。
“嘿,阿帕奇,”他对着通讯器说,“你用手语怎么说,‘那些盒子里有什么?’?”
“对不起,白人家伙,你要自己解决问题。”
“哎呀,谢谢你。不管是什么,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一定很有价值。他们后面有六名士兵,前面有六名士兵。”
当他们骑着马驶过装满了肉,罐装的枣酒和成捆的皮革的马车时,利亚达继续一边讲话一边指出某些地方。当他们来到装满土制谷物罐的马车时,他们听到三声短促的吹号声。利亚达将驾马疾驰,很快他们听到了喊叫声和前方的尖叫声。绕过小路的下一个弯道,他们看到运货车遭遇攻击。
“水牛狗!”卡瓦尔斯基在通讯器上问道。当她抓住弓箭时,他和利亚达从马上滑下来,然后他取下步枪,开火。
“人数?”当亚历山大和其他人向前奔跑时问道。
“太多了!”
卡瓦尔斯基向挥舞着剑向他跑来的匪徒开了枪。子弹打中了那个男人的胸膛,他旋转身并向侧面倒下。
利亚达说了些什么,卡瓦尔斯基看着她。她弯弓射箭。他注视着飞行的箭,看到它击中了土匪的胸部。他跑下山,抓住了箭杆。
路上有更多的人从树林里奔涌出来。步兵跑来攻击土匪,先用长矛,然后近距离挥舞长剑。
“卡瓦尔斯基!”利亚达大喊。
他看到更多的土匪从步道另一侧的树林跑出来,并射中了两名登上货车的男子。他将步枪向左瞄准了另外三个向他冲去的男子,但当扣动扳机时,弹匣已经空了。
“利亚达!”他嚷起来,“来这里!”
他弹出了空弹匣,然后从皮带上拿出了另一个弹匣。利亚达射出一支箭,刺穿了男人的脖子。
卡瓦尔斯基扣动扳机,将子弹上膛,但两个人几乎同时在他们的上方。因此,他放下了步枪,掏出了他的西格自动手枪。
利亚达射出了她的最后一支箭,击中了旁边的一个男人,但他依然坚持朝她们走来。
卡瓦尔斯基开了一枪,杀死了另一个人。
利亚达从地面抓起了步枪,用它来阻挡刺向卡瓦尔斯基头部的一剑。然后,卡瓦尔斯基抓住匪徒的剑柄,将手枪猛推该男子的肚子,然后开枪。这个男子抱着肚子仰面跌倒。
卡瓦尔斯基从这个垂死的人的手中拧下剑,然后挥舞着剑,以防御另一名的匪徒。他听见利亚达大喊,但他无法回应她–那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再次向他走来。卡瓦尔斯基举起剑,瞄准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但是却刺中了他的胳膊,斧头摔在了地上。当那个人争夺斧头时,卡瓦尔斯基感到背后一击。他跌跌撞撞,丢下了手枪。
利亚达抓住步枪的枪管,用作一根木棒来抵御了另一名攻击者。
一名匪徒挥舞着一把血腥的剑向卡瓦尔斯基走来。卡瓦尔斯基举起剑来抵御剑击。两把剑在一起铿铿作响。卡瓦尔斯基失去了对剑的把控,忍不住跪倒在地。匪徒举起剑又来一击时,他伸手去拿皮带上的刀。
利亚达挥动步枪,击中了那个人的后脑。
卡瓦尔斯基从跌倒的人身边滚开。当他跪起来时,他看见一名匪徒从她身后冲向利亚达。他从地上抓起了枪,开了两枪,第二枪打中了那个人的腿。当这人踉踉跄跄向后栽倒时,利亚达用步枪打昏他。
更多的土匪从树林里涌出,大喊大叫并挥舞着武器。
利亚达放下了步枪,从地上抓起一把血淋淋的剑。卡瓦尔斯基没来得及拿枪就抓住利亚达的手臂,将她拉到他身边。
“背对背,”他说,并把她背向自己。“我们要让其中一些人和我们一起死。”
利亚达说了些什么,他知道她能理解。
当土匪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时,卡瓦尔斯基用手枪开枪又射击了两次。他弹出了空弹匣,将另一个弹匣上膛,但是在他准备进行一轮射击时,他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声。
“骑兵来了!”卡瓦尔斯基喊道。
利亚达尖叫。卡瓦尔斯基朝她的肩膀后面开枪,杀死了一个几乎扑在他们身上的男人。
“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在通讯器中说,“迅速卧倒!”
卡瓦尔斯基双臂抱住利亚达,将她拉到地上。当亚历山大的队伍消灭土匪时,子弹在头上嗖嗖掠过。
劫匪并没有像前一天那样担心枪击事件,但是当他们看到在致命的火力扫射中许多人倒下时,其中一些人冲向了树林。很快,他们全部撤退,几名受伤的土匪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身后。这些士兵被从两个方向涌入战场的步兵砍倒。
卡瓦尔斯基跪下,将利亚达拉起来。他把她的头发撩到背后,擦去她脸上的泥土。
“你受伤了?”
当他检查她的伤口时,她笑了。她的脸上和胳膊上有很多伤口和瘀痕,但没什么严重的。她的手糊着鲜血,但那是土匪的。她的束腰外衣的裙子从腰部到膝盖被撕开了,她的腿不过只划伤了皮。
卡瓦尔斯基努力站起来片刻,又跪下了。“我想我有点头晕。”
利亚达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检查伤口。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放下他的手臂,绕过他的腰。当她看到手上有鲜血时,她发出了惊叫声。她检查了他的背后。
当她将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以将他放到地面上时,他听到她在说些什么。她帮助他侧起身,将他的嘴对着头盔里的麦克风讲话。
“秋儿,秋儿!”
“我来了。”秋一边朝他们跑去一边说道。
她跪下,将手指放在卡瓦尔斯基迷彩T恤衫的流着血的裂口上,撕开T恤。她屏住了呼吸。“该死,卡瓦尔斯基。”
“怎么回事......”他昏倒了。
第八章
“有人丢了一条腰带吗?“沙拉科娃在通讯器中问道。
“没有。”
“没有。”
“没有,”亚历山大说,“为什么?”
“我在看死水牛狗身上的一条腰带。”
“什么样的腰带?”
“美国军队使用的。”沙拉科娃说,“就像我的那条一样。”
“你在哪里,沙拉科娃?”亚历山大问道。
“往山上走一百码,在你左手见。”
“在我到达那里之前,不要让他们解掉它。”
“明白了,班长。”
几分钟后,其他人看着中士从死者身上解下腰带。他检查了一下,然后递给华金。
华金说:“一定是上尉的腰带。”
“你认为他们把他俘虏了吗?”卡迪问。
亚历山大盯着腰带看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我们需要阿帕奇,”华金说。
“还有利亚达,”卡迪·沙拉科娃说。
“嘿,鹰月,”亚历山大在通讯器上说,“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洛贾布说:“她一定是把头盔摘下来了。”
“他们把卡瓦尔斯基放进卡特里的马车,”洛里说,“把他带到河边的主营地。”
亚历山大环顾四周,看着妇女和儿童脱下死去的强盗的衣服。“让我们在他们发起攻击前离开这里。”
* * * * *
在主营地,亚历山大清点人数,发现每个人都在场。
“各位,不要走神。让我们呆在在一起,直到我们搞清楚下一步发生什么。”
他走到一棵树的树荫下,坐在卡瓦尔斯基旁边,卡瓦尔斯基裹着一条聚酯薄膜热毯。秋就在那里,跪在昏迷不醒的卡瓦尔斯基身边,检查他的血压。利亚达和丁丁·班·苏妮娅跪在她身边,看着她做的每一个步骤。
洛贾布从夹克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香烟,点燃后无精打采地靠在一棵树上。他看着卡瓦尔斯基周围的人,从鼻子里吐出烟雾。
“你怎么看,鹰月?”亚历山大摘下头盔,用一只手挠了挠他的平头。
她从耳朵上取下听诊器,递给利亚达。“他流了很多血,而且伤口很深。我们把它清洗干净,缝合好,我给他注射了一针吗啡。”
利亚达把听诊器听筒放在她的耳朵里,就像她看到秋儿做的那样,然后她打开毯子,把听诊头放在卡瓦尔斯基解开的衬衫里。在听到他的心跳时,她的眼睛睁大了。为了利亚达和丁丁更好地理解,秋儿已经习惯了一边说话一边动手。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两位女人似乎都能听懂谈话内容。
“他的血压很好,脉搏正常。”秋儿静坐了一会儿,看着丁丁试用听诊器。“我认为他的器官完好无损。看起来那把剑从他的防弹衣下边缘划过,刺穿了他的身体,就在髋骨上方。”
“你已经为他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亚历山大说:“也许当吗啡药效耗尽时,他就会醒过来。”他把腰带递给了秋儿。“我们需要利亚达的帮助。”
“这是谁的?”
“我们从一只死水牛狗身上取下的。”亚历山大看着一脸困惑的她。
“哦,天呐!上尉。”
“他们可能囚禁了他,或者–”
“利亚达,”秋儿说。
利亚达看着她。
“这条腰带,”她把它递给利亚达,“和我的一样。”秋儿给她看了她腰间的那个。“还有卡瓦尔斯基。”她指着卡瓦尔斯基。“还有班长。”
亚历山大给她看了他的腰带。
“但这次,我们的人迷路了。”
“迷路了?”利亚达问道。
“是的,”秋儿说,“我们的人,就像罗克瑞尼姆一样。”
丁丁从她的耳朵上取下听诊器。“罗克瑞尼姆?”
亚历山大环顾了一下他的部队。“斯皮罗斯,帮我们给丁丁一些帮助。”
列兵佐巴·斯皮罗斯跪在秋儿身旁。“怎么了?”
“我想告诉她,桑德斯上尉是一名像罗克瑞尼姆一样的军官。”
斯皮罗斯用他那蹩脚的希腊语和丁丁对话。她从利亚达那里拿走了皮带。
“你指罗克瑞尼姆吗?”丁丁问秋儿。
“是的。”
“他输给你了?”
秋儿点点头。
“皮带是哪里来?”
“一个强盗从我们队里的罗克瑞尼姆身上拿了皮带。”
她尝试用手语和动作来表示战斗和死去的强盗。斯皮罗斯尽力帮忙。
“沃康蒂人,”丁丁对利亚达说,然后又说了些别的。
利亚达同意了。“沃康蒂人。”
丁丁和利亚达谈了一会儿。
“嗯,那帮强盗......”利亚达努力用手比划她想说的话。
“强盗是沃康蒂人?”秋儿问。
“是的,是的,”利亚达和丁丁一起说,“沃康蒂人。”
秋儿看着两个女人谈论着什么。
“秋儿在卡瓦尔斯基旁边等着,”利亚达说着,她和丁丁站在那里。
“好吧。”
丁丁把听诊器递给秋儿,然后他们两个向营地的另一边跑去。
“秋儿,”亚历山大说,“就我所见,它们叫什么来着?”
“沃康蒂人。”
“从我对他们的了解中,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寄希望于找到活着的桑德斯上尉。”
“你不会丢下他吧,班长?”她伸手去摸他的胳膊。“即使有一丝希望。”
“别管他,”洛贾布说,“他能照顾好自己。”他往地上吐口水。“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不。”亚历山大瞪着洛贾布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秋儿。“我永远不会留下任何人,就像上尉不会离开我们。但是这些沃康蒂人是如此原始和残酷,我看不到他们有任何理由让他活着。如果他们扣留他赎金......”他看了看秋儿的肩膀,然后指着那条路。
”哦,不。”秋儿说,“这是罗克瑞尼姆。”她站起身来,抖掉身上的灰尘。丁丁和利亚达走在他两边。“她们以为我在谈论他。
“嗯,”洛贾布说,“这应该很有趣。”
这两个女人几乎不得不慢跑,以跟上罗克瑞尼姆的长步。很快,他们站在亚历山大和秋之前。
“秋儿,班长,”利亚达示意他们俩。“罗克瑞尼姆。”
亚历山大个很高,身高略超过六英尺,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向上看罗克瑞尼姆。他向罗克瑞尼姆伸出手。
“班长,”罗克瑞尼姆说。他微笑着伸手握手。然后他说,“秋儿”,也和她握握手。
“嗯, 罗克瑞尼姆,” 利亚达说,“走......”她努力做手势,还是无法表达明白。她转身问丁丁·班·苏妮娅一些事。
“罗克瑞尼姆,”丁丁说,“我的步兵正在找你们的罗克瑞尼姆。”
“你的意思是,”秋儿说,“你的步兵会寻找我们的罗克瑞尼姆吗?这个问题她是兼用手语和话语一起表达的。
“是的,现在去。”
“哦,好。”秋儿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宽慰,“谢谢你,罗克瑞尼姆。”她用她的两只手握住他的手。“非常感谢你。我无法表达我有多欣慰。我们的上尉啊。”
“鹰月,”中士说,“你快来。”
“哦!”她把手拿开。“抱歉。”她深褐色肤色的脸变得通红。“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怎么会–”
“不要说了,”亚历山大说。他摸了摸心,然后伸出手,手掌心向上。
罗克瑞尼姆用一句话回应,然后四处寻找什么人。六个戴着猩红色帽子的年轻人跟在罗克瑞尼姆后面,现在他们站在他面前。他指着其中两个,那两人立即出列,罗克瑞尼姆给了他们一些指示。
两人快速看一下秋儿,然后握紧拳头放在胸前向罗克瑞尼姆致敬。他们匆匆离去执行他的命令。
“他们一定是低级军官,”亚历山大说。
“很有可能,”秋儿说。
“我们走,”丁丁说,“找到你的伙伴。”
秋儿把手放在她的胸前,然后伸出她的手,掌心向上。“谢谢你。”
“那个丁丁非常聪明,”亚历山大说,他和秋儿走到卡瓦尔斯基身旁。”
“是的,他们都是。秋儿跪在卡瓦尔斯基旁边。“他们学习我们的语言和方法比我学习他们的语言要快得多。她检查了他伤口上的敷药。”
“你认为我们应该给卡特里手臂换敷药吗?”亚历山大问。
秋儿抬头看着他。“是的,我认为你应该检查一下她的伤口。”她笑了。
“不用做出那样的微笑,如果我确定她不会用她的鞭子抽我的话,我才会检查她伤口的绷带。”
“她昨天打你只是因为她本想你会劫持她的马车。”
“嘿,看那边,秋儿,”亚历山大说。
两列步兵和骑兵离开营地;一个往南走,另一个往北走。每个特遣队由一名年轻军官领导。
“哇,”秋儿说,“他们在仔细地寻找桑德斯上尉。”
亚历山大说:“我认为罗克瑞尼姆是第二位。我们昨天看到的另一个长官一定是领头人。”
“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得问丁丁。那些沃康蒂人一定是一个经常性的威胁。他们过去两天进攻了两次,每次我们击退他们,他们就逃入森林里,然后重组进行另一次攻击。”
“像游击队战士一样。”
“如果今天我们没有出现在那个战场上, 这场战斗会怎么样?” 亚历山大问。
“土匪一定有五百多人,而且沿着步兵和马车展开成一条长队,这些土匪作战高效。”
“他们只是从马车上抢到他们能拿的东西,”亚历山大说,“当步兵和骑兵冲锋时,他们就带上他们能携带的任何东西逃跑。”
“你注意到这些人用某种号角来通知大家吗?”
“是。”亚历山大看着秋调整卡瓦尔斯基肩膀周围的毯子。“我猜喇叭上的吹号意味着,‘我们遭到攻击了’。”
* * * * *
那天他们再没听到关于桑德斯上尉的消息。
队伍分成常规的小组固定下来,他们分头寻找营地资源。阵营随从在营地中心附近的一个区建立了一个基础供应市场。午餐后,华金、斯帕克斯,卡里和沙拉科娃出发走向市场,看看有什么促销品。
“嘿,”洛贾布从他们身后喊道,“你们要去哪里?
“到市场去,”斯帕克斯说。
“闭嘴,斯帕克斯,”沙拉科娃喘着气说。
“很好,”洛贾布说,“我和你们一道。”
“太棒了,”沙拉科娃低声对卡琳娜说,“上帝将用他闪闪发光的个性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机智作为送给第七骑兵队的礼物。”
“如果我开枪打死他,”卡琳娜说,“你认为班长会押我去军事法庭吗?
“军事法庭?”沙拉科娃说,“该给你颁发荣誉勋章。”
当洛贾布赶上他们时,他们还在笑。“什么这么好笑?”
“你,公驴,”沙拉科娃说。
“去你的,沙拉科娃。”
“你还在梦里吧,二百五。”
他们走过由轻骑兵占据的营地,士兵们在那梳刷马儿和修理皮钉。除了骑兵,还有练习弹弓的投石手。他们腰带上的凸起袋里装着岩石、铁块和铅块。
“市场在那。斯帕克斯指向前方的一片树林。”
在橡树的树荫下,集市广场挤满了买、卖、讨价还价、用袋子交换粮食的肉,布和手工工具的人们。
五名士兵沿着两排商人之间的一条蜿蜒小路走着,商人们把货物摆在地上。
“嘿,伙计们,”卡琳娜说,“看看吧。她指着一个买肉的女人。”
“那是我们的黄铜弹壳,”斯帕克斯说。
“不是开玩笑吧,迪克·特蕾西(Dick Tracy),”沙拉科娃说。
那个女人数了一下在战斗后留在地上的一些废弃的弹壳。
“她用来当作钱之类的东西,”卡琳娜说。
“三个,”华金说,“她用三个弹壳换到了什么?”
“看起来像五磅的肉,”卡琳娜说。
他们继续前走,看着更多的黄铜。
“看那里。”
斯帕克斯指着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讨价还价,她将一些奶酪和鸡蛋铺在白布上。他用一个子弹换她一大块奶酪。女人摇摇头,然后用刀子测量大约一半的奶酪。那人说了些什么,她多量出一点。他把一个子弹扔在白布上。她切掉那块奶酪,微笑着递给他。
“这些人是一群白痴。”洛贾布说,“还想把我们的黄铜变成货币。”
卡琳娜说:“看起来它做货币很合适。”
“哎。”洛贾布嗅了嗅空气。“你们闻到了吗? ”
“我闻到烟味,”沙拉科娃说。
“是的,对,”洛贾布说,“有人抽大麻。”
“嗯,如果有人能检测到空气中的大麻,这人非你莫属。”
“来吧,走这条路。”
“算了吧,洛贾布,”沙拉科娃说,“我们不需要找麻烦。”
“我只是想看看我能否买一些。”
“我们在值勤,你个笨蛋。”
“他不能让我们每天二十四小时执行任务。”
“不,但我们现在在执行任务。”
“班长不知道这个不会伤害任何人。”
洛贾布沿着斜坡向一条小溪走去。其他四个士兵看着他站了一会儿。
“我不喜欢这样,”华金说。
“别管他,”斯帕克斯说,“也许他会吸取教训。”
洛贾布沿着小溪走着,然后绕进一个弯道,消失了踪影。
“快來,”沙拉科娃说,“如果我們不提防他,他就会陷入困境。”
第九章
当他们追上洛贾布时,他站在一群三十名步兵的边上,站成一圈,看着两个人打架。他们又笑又喊,鼓动战斗者。
华金说:“这里的烟雾很浓,足以让一头战象狂欢。”
男人们正在传递小碗。每个人都会在碗里深深地吸气,然后把它传递下去。粘土碗里装满了闷烧的麻叶。
“介意我试试吗?”洛贾布对一个步兵说。
士兵看了看他,咕哝了些什么,然后把他向后猛推到斯帕克斯身上。
卡琳娜打开了她的通讯器开关。“嘿,班长。你在线吗?”
“是啊,怎么了?”
“我们这里可能会遇到冲突。”
“你在哪里?”
“在市场前面的树林里。”
“你在前面干什么?”
洛贾布打开步枪,但还没来得及开动,两个步兵抓住了他,另一个人拿走了他的步枪。
“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卡琳娜说,“我们需要一些帮助。”
“好吧。我应该带多少人?”
卡琳娜看了看周围的步兵。这些人看起来准备好享受一场精彩的比赛了。“大家都在吗?”
“我们十分钟后到。”
两个步兵把洛贾布拖进拳击场,一个毛茸茸的大个子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他腹部猛击一拳。
“嘿,你这个丑陋的混帐,”沙拉科娃说,“住手。”
她走进拳击台,手里拿着步枪。男人打量了年轻女人一会儿,然后嘲笑她。
她走向他。“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笑吗,毛脸?”
“哦,我的天,”斯帕克斯说,“我们走吧。”
毛脸对着沙拉科娃咧嘴一笑,从腰带上拔出一把三英尺长的剑挥舞炫耀。
“是啊,我看到你的小刀子了。你看到我的步枪了吗?”她把枪头转过来,蹲坐在地上。“你先来,大公牛。”
洛贾布努力挣脱,但是那两个人紧紧地抓住他,把他的胳膊扭在背后。
毛脸挥舞着他的剑对准沙拉科娃的脖子。她单膝跪地举起步枪以抵挡剑击。当剑在步枪的枪筒上叮当作响时,她腾跃起身,把步枪握在胸前。
然后,那人拔出剑,向她的心脏刺去。沙拉科娃打掉了剑,并用枪托打中了他的胸部。当这个人向后踉跄时,斯帕克斯抓起他的刺刀,把它固定在步枪的枪管上。卡琳娜和华金也这么做了。一些人看着他们,拔出了剑。
毛脸挥舞着剑,绕着沙拉科娃转。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突然,人群中的一个步兵跪在她身后,把她的脚从她她身下拽了出来,把她脸朝下摔倒在地上。
斯帕克斯跑上前,把刺刀顶在那个人的前臂上。“退后!”
那人放开沙拉科娃,向后爬去。她翻身跳了起来。然后她看了一眼躺在十英尺外的地上的的步枪。毛脸也看着她的步枪,他咧嘴一笑,向她走去。
“接住!”卡琳娜把步枪扔给沙拉科娃,沙拉科娃接过了步枪,用刺刀尖向男子挥舞。
“你想尝尝这个吗?”她厉声说道。
卡琳娜跪下来捡起沙拉科娃的步枪,眼睛盯着毛脸。华金走进拳击台,站在卡琳娜身边,准备好步枪。斯帕克斯走到了洛贾布旁边。第七军的五个士兵现在都在三十个步兵的圈子里。
毛脸看了沙拉科娃一会儿,咕哝了些什么,然后把他的剑扔到了地上。他捶胸顿足,像大猩猩一样大喊大叫。
“哦,你想肉搏战,嗯?好吧。”沙拉科娃把步枪扔在地上,然后走开了。“来吧,那么,我们来吧。。”
他向她跑去,双手抓住她的脖子。她在他的臂弯之间翻起手臂,将手肘下沉,以打破他的束缚,然后,她平稳地转动身躯,抓住他的手腕,把脚挪到他的背后,踢得他失去平衡。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但立即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打她的头。她溜到他的肩膀下面,抓住他的胳膊,再次将他扔到地上。
他站起来,愤怒地咆哮着,向她扑来。她转过身,抬起右脚,靴子踢在了他的肋骨上。但是这一击对他没有影响。然后,他抓住她的脚,用力扭动,把她扔到了地上。
这些人欢呼雀跃,鼓动着斗士。
沙拉科娃跳起身,紧追上他,在他的脸上快速重击两拳,打的他鼻血直流。他用手擦了擦鼻子,看了看手指上的血,然后朝她猛扑过去。沙拉科娃挥舞着拳头打他的肚子,但被他躲开了,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转过来。他用双臂抱住她的腰,把她从地上举起来。当她的双臂被压在他的手臂两侧时,他试图把她挤死。她开始扭动身体,把右臂挣脱出来,然后抓起手枪,扳动扳机,把它压在身后,对着他的侧边。
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亚历山大把他那把冒烟的手枪举在空中。他把手枪横过来,对准毛脸。
“放开她。”
所有的步兵都知道这种枪能做什么–他们见过它用在水牛狗身上。毛脸放开卡迪,然后盯着亚历山大。
“阿帕奇,”亚历山大说。
“是的,我就在你后面。”
“看看你能否和这个猿人交流,让局势平静下来.“
秋儿走上前来,把步枪扛在肩上。她盯着毛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说话。“我是秋鹰月。我们是第七骑兵队。我们从天空降落到这里。”她用手语,希望他能听懂一点她说的话。“我们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但是如果你们不停止战斗,我们将杀光你们这些混蛋。”她像手枪一样竖起拇指和食指,然后指着圆圈周围的每个人。“砰,砰,砰,砰。”
“呃,鹰月,”亚历山大说,“我想多用一点外交手腕。”
“你知道怎么表达‘外交’吗,班长?”
“不懂,但是–”
毛脸竖起他的手,指着秋儿。“砰,砰?”
“没错,”秋儿说,“砰,砰。”
他突然大笑起来,朝秋儿走来。她退后一步,但他友好地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向他伸出手。
他紧紧抓住她,说了一连串的话,最后说:“夏甲。”
“夏甲?”
毛脸点点头。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然后用拳头捶了捶胸口。“夏甲。”
“好吧,夏甲。”她从他手里抽出手。“阿帕奇。”她拍拍胸口。
“阿帕奇,”他说,然后向他的一个手下示意。
那人走上前来,夏甲从他手里接过一个冒烟的碗。他把碗递给秋儿。她看着碗,摇摇头。
“我宁愿喝点东西。”她提议喝酒。
夏甲大声发出命令。很快,一个女人拿着一个陶罐和两个饮水碗走了过来。她递给他们每人一个碗,然后从罐子里倒了一杯深色的液体。
秋儿从碗里抿了一口,然后咂了咂嘴,笑了。
“葡萄酒。”她把碗递给夏甲。
他用碗碰了碰她的碗,然后一饮而尽。她又喝了一口,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他们把空碗递给那个女人,她又给他们添了一碗。
秋儿指着仍被两个步兵抓着的洛贾布。“放了他好吗?”
夏甲看了看她指的地方,然后向两个人做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他们释放了洛贾布。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重新恢复了平衡,然后掸去身上的灰尘。
秋儿向夏甲敬酒。“建交!”
“阿帕奇!”
他们俩都把碗倒空了。
“放轻松,”亚历山大说,“你知道你不能应付这样的烈酒。”
洛贾布拿起他的步枪,向沙拉科娃走去。“你就不能管好你自己的事吗?在你发狂之前,我一直在控制局面。”
“是啊,你已经控制住了。我看见你用肚子打那家伙的拳头。”
“如果中士没有来擦你的屁股,”洛贾布说,“你早就死定了。”
“嗯嗯。好吧,下次你想狂欢,就去爬树吧,“她一边说,一边和卡琳娜交换步枪。”
* * * * *
第二天下午傍晚时分,利亚达和丁丁回到队伍里。但是他们没有往常的微笑和愉快的讨论。
利亚达说:“我们找到你的罗克瑞尼姆了。”
第十章
当他们走进离河边营地两英里远的小空地时,天几乎黑了。
“天啊,”沙拉科娃说,“他怎么了?”
“他被折磨过,”亚历山大说,“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死亡。”
队里的的六名成员,连同丁丁·班·苏妮娅和利亚达一起,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尸体。小队的其他人和卡瓦尔斯基都留在了营地。
十几名步兵在附近等候,观察周围树林的情况。
秋儿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条黄色和蓝色的围巾,盖住上尉的生殖器,至少是剩下的部分。
“该死的畜生,”她一边把围巾披在他身上,一边低声说道。
“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在路上杀了很多人吗?“沙拉科娃问道。
“不,”亚历山大说,“他已经死了几天了。我认为他们在他刚降落时就杀了他。”
“他们一定看到他从空中降落地面,并在他落地时将他抓住,”秋儿说,“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他遍体鳞伤。
“我不知道,”亚历山大说,“但我们得把他埋了。”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击退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他扫视了一下昏暗的树林。“不能在这久留。”
沙拉科娃说:“我们不能把他光着身子埋葬。”
“为什么不呢?”洛贾布问道。“他就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的背包里有一条聚酯薄膜毯子,”华金背对着沙拉科娃说,“在侧袋里。”
当她取下紧紧折叠的毯子时,一个长东西从他的包里掉了下来。“哦,对不起,华金。”她跪下来捡起来。
丁丁·班·苏妮娅注意到了闪亮的乐器,她的眼睛睁大了。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利亚达。利亚达也看到了,很明显他们俩都想问这个问题,但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沙拉科娃把乐器递给华金,华金拂去抛光金属上的灰尘,然后对她微笑。“没关系。”
她把银色的毯子铺在地上,其他人开始用锋利的刀子弄松泥土。他们开始用手挖坟墓。丁丁和利亚达帮忙,很快这个洞就有3英尺深,7英尺长。
“那就可以了,”亚历山大说。
他们把上尉的尸体放在毯子上,然后包在他身上。在他们轻轻地把他放进坟墓后,秋站在坟墓边上,摘下了她的头盔。
“仁慈的主啊......”
其他人摘下头盔,低下了头。利亚达和丁丁他们站在一起,低头看着尸体。
秋儿完成了主的祈祷,然后说:“主,我们现在将我们的朋友兼指挥官推荐给您。阿们。”
“阿门,”其他人说。
“班长,”华金举起从背包里掉下来的闪亮的笛子,低声说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然后华金把笛子放到唇边,开始演奏拉威尔的《波莱罗》。当忧郁的音乐飘过暮色中的空地时,其他士兵跪下开始用一把把泥土填满坟墓。
利亚达也跪了下来,帮助掩埋死去的上尉。
只有丁丁·班·苏妮娅和华金还站着。当丁丁惊讶得张大嘴巴盯着正在演奏音乐的华金时,她的右手好像是自然地移动,就像一个盘绕的生物在她背后的皮革钱袋里盲目地摸索着什么。她拿出十一年前在迦太基制作的旧木笛。
华金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看着她用指尖拿着长笛。他的手虽然伤痕累累,但却很有力,在银色的琴键上跳着一段优美的芭蕾舞。丁丁一直等到他停下来,然后她把笛子放到唇边,开始演奏。
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音乐的音符,因为他们正在努力填充坟墓,但华金肯定注意到了–她正在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准确地弹奏着《波莱罗》,就像他刚才弹奏的那样。他又开始了他的音乐,与她在歌曲中的节奏合拍,但比她低一个八度。
秋儿看了看丁丁,然后又看了看华金。她微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然后她抚平桑德斯上尉墓上的泥土。
当他们回到营地时已经过了晚上9点。
“我们去找卡特里,”利亚达说着,随即和丁丁转身离开了第七骑兵队的士兵。
“好的,”卡琳娜说,“回头见。”
* * * * *
那天晚上,篝火旁是一个阴沉的夜晚。当其他人在处理桑德斯上尉的后事时,卡瓦尔斯基已经醒过来了。他感到剧痛,但当秋儿问他是否想再注射一针吗啡时,他摇了摇头。
“那东西让我大吃一惊。没有它我也能活下去。”
卡琳娜告诉卡瓦尔斯基上尉已经被折磨死了。
“该死的,”卡瓦尔斯基说,“现在我很高兴我们杀了20个讨厌的狗娘养的。”
卡琳娜说:“你是说几百个人吧。”
“我说的是我和利亚达。伙计,她擅长弓箭。当她箭尽粮绝的时候,她从地上抓起我的步枪,把它当作棍棒用。
“是的,”卡琳娜说,“战斗结束后,我帮助找回了她的箭。她当时如死一般的。”
富西利尔从武器箱中拿走了一些快餐。“谁想要7号菜单?”
洛贾布举起他的手,然后她把它扔给他。
每个人都坐在篝火旁的木墩上。
“12号菜单?”
“我要这个,”沙拉科娃说。
“20号菜单?”
没有人对冷饭很有热情,但是其中一些人试着拿它填饱肚子。
“嘿,班长。”
“嗯,斯帕克斯。”
“看谁来了。”
亚历山大看见一辆货车驶向他们。“看起来像卡特里。” 他站起来,弹掉裤子上的尘土。
“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富西利尔说。
“是丁丁和利亚达。”
当他们停下来时,秋儿过来迎接了他们。“你好。”
“你好,”丁丁说。
利亚达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向挣扎起身的卡瓦尔斯基。
“给我手臂。” 利亚达拉住他的手臂,将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
“是的,我确实需要帮助。”他紧紧抓住了她,蹒跚地迈出脚步。
“来看看。” 她把他扶到马车后面。
“哇,”卡瓦尔斯基说,“嘿,伙计们,过来看看这个。”
马车床上放着一个大铁锅,里面盛满蒸熟的谷物和大块的肉。在它旁边是十二个圆形的面包,以及几个用圆木雕刻的碗。
卡特里伸手将锅拉到货车床的边缘,然后失手将两个长木柄从锅侧面的金属环上滑了下来。
“过来,”亚历山大说,“让我来帮助您。”
当他们合力抬起锅并抬到火上时,她说了些什么,听起来像是“随便吧”而不是“谢谢”。
“饭真香,卡特里,”在他们将锅抬下来放到火旁边的地面时,亚历山大说道。
当她从锅中取出木柄并把它们放到马车上时,卡特里耸了耸肩,从脸上撩起一缕赤褐色的头发。亚历山大看着她朝着篝火走去,她在那儿解开了脖子后面的皮绳,让头发散下来。她的头发密而长,发亮的棕色秀发垂在肩膀下面。她用牙齿咬着皮绳,将松散的发束聚拢在一起,然后把头发扎在后面。当利亚达和丁丁将大块面包切成小块,并和从锅里拿出的碗一起互相传递时,她走到亚历山大的身旁,去帮助她们。
“我们很难过,”丁丁用手语说道,“因为你们失去了桑德斯。”
“谢谢你。”秋儿做了手势说,“我们所有人都感谢你和你的人员对我们的帮助。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的人?”
“嗯,他没有......”她揉着脸颊,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 是啊 他没有胡须。你们大多数男人都留着胡须。”
丁丁盛满了自己的碗,就坐在沙拉科娃旁边的一截圆木上。丁丁看着华金,目光和他对视微笑。他笑了,咬了一口食物。
“这是什么肉?” 秋儿问利亚达。
利亚达说了些什么,做了个手势。
秋儿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利亚达说:“丁丁。”然后问她一个问题。
丁丁想了一会儿,然后像牛一样哞哞叫。众人都笑了。
“啊,我们在吃哞哞肉,” 秋儿说,“一定是牛肉,或者也许是野牛。味道非常好。”
“太糟糕了,”卡瓦尔斯基说,“我想可能是......”他模仿一声嘶哑的马蹄声,然后用脚刨地。
丁丁,利亚达和其他人一起笑了。
佐尔巴·斯皮罗斯说:“我当时在想,汪汪。”
卡迪说:“或者也许是‘哞哞’。”
卡瓦尔斯基几乎被一口食物呛住了,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更多的笑声。连很少微笑的卡特里也嘲笑着卡瓦尔斯基。
卡琳娜抚摸了一下利亚达的脸颊。“他们为什么给您打上烙印?”
利亚达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标记,为什么?” 卡琳娜抚摸自己的脸颊,耸耸肩膀。
坐在附近的丁丁听了他们的谈话。她与利亚达交谈,利亚达用希腊语向佐尔巴·斯皮罗斯询问这个问题。他解释说,卡琳娜想知道她如何在脸上留下印记。
利亚达抚摸伤疤说:“我做了标记。”
“你?”卡琳娜指着利亚达。“你是自己做的吗?”
利亚达点点头。
丁丁来到利亚达旁边坐下。“这是......嗯......”她抚摸着她的脸颊,她与利亚达拥有一样的标记,只是印在脸的另一侧。“不会说这个词。” 她做了一个用锄头农耕的手势,然后站了起来,像打鞭子一样打了个手势。
“奴隶?”卡瓦尔斯基问道,“她是想说‘奴隶’吗?”
卡琳娜说:“他们不可能成为奴隶。他们管理阵营,几乎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
卡特里坐在其中一截圆木的一端,对丁丁说,丁丁耸耸了肩膀。
卡琳娜说:“他们努力想办法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华金站了起来,做了一个锄地的手势,然后搬运沉重的物品。他停下来擦拭额头,然后假装对附近某人感到恐惧。他抓住假想的锄头,重新开始工作。
“奴隶,”卡琳娜指着华金说。
“是的,奴隶。”丁丁说。
“你和利亚达是奴隶?” 卡琳娜问。
丁丁摇了摇头。“我是斯洛博的奴隶......”
“库斯别耶,”利亚达说,“库斯别耶·斯洛博(Sulobo,kusbeyaw)。”
“丁丁是奴隶,她是斯洛博的奴隶吗?”华金问道。
丁丁和利亚达好像点点头。
“是的,”卡琳娜说,“而且我们都知道库斯别耶是谁。”
“耶洗别(Yzebel),“利亚达做出了一个动作,从钱包中取出硬币,然后交给别人。
“耶洗别买了丁丁。” 卡琳娜说,“说下去。”
“ 斯洛博。”
“啊,耶洗别从斯洛博那儿买了丁丁。”
“是的,”利亚达说。
“丁丁几岁?” 卡琳娜问。“她是婴儿吗?” 她假装将婴儿抱在怀里,然后指着丁丁。
“不,”莉亚达说,伸出手比在胸部高度上。
“丁丁是个年轻女孩,耶洗别是谁?”
利亚达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耶洗别是个婴儿?”
“没有。利亚达是…嗯…”
“利亚达是个婴儿?”
利亚达摇了摇头。
华金说:“我认为耶洗别是利亚达的母亲。”
“哦,我明白了,”卡琳娜说,“耶洗别像婴儿一般摇动利亚达。耶洗别是你的母亲。”
利亚达举起两个手指。
“你有两个母亲?”
利亚达举起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她指着第二根手指,她说“耶洗别。”
耶洗别是你的第二个母亲。耶洗别从斯洛博那儿买了丁丁时,您是婴儿吗?”
“不。” 利亚达伸手比到胸部高度。
“耶洗别买下丁丁时,您还年轻?”
“是”。然后我们......”利亚达紧紧地抱着丁丁,向她倾斜着头。
“你们就像姐妹吗?”
卡琳娜举起两根手指,一根手指缠绕在另一根手指上。他们都点了点头。
“斯洛博做丁丁主人时给丁丁做了标记?” 卡琳娜问。
“是的,”利亚达说,“而且我认为我要像我的姐姐丁丁·班·苏妮娅一样,所以我做了同样的标记。” 她的手很清楚地讲述了这个故事。
卡琳娜闻了闻,擦了擦脸颊。“我不能......”
“想象吗?”华金说。
“我无法想象......”
“如此牢固的情谊,只因为姐姐被烙为奴隶而做烙印?”华金说。
卡琳娜点点头。
大家沉默了几分钟。
卡瓦尔斯基说:“一些强大的力量使我们简单的日常变得微不足道。”
利亚达说:“卡特里是斯洛博的奴隶。”
“你说什么?”亚历山大问。
“是的,”丁丁说。
亚历山大说:“卡特里,你是斯洛博的奴隶?”
卡特里对利亚达说了些什么,利亚达用他们的语言和她对话。然后,卡特里松开了束腰外衣的衣带,利亚把她背部的外衣向下拉一点,以使他们看到她右肩胛骨上的奴隶标记。
“该死,”卡瓦尔斯基说,“怎么会有人这么做?”
卡琳娜摸了摸伤疤。“太残酷了,但是她的标记牌与众不同。”
“是的,”华金说。利亚达和丁丁的干草叉轴上有一个箭头。卡特里的标记有干草叉,蛇缠绕在杆身上,但却没有箭头。”
“为何不同?” 卡琳娜问。
“这是一个管理标记,”卡瓦尔斯基说,“在古老的西部,当一头母牛被出售或被盗时,他们不得不将原来的标记更改为不同的标记。他们用一个管理标记来替代旧标记。丁丁和利亚达标记上的箭头是一个管理标记,它说明本人已不属于原主人。”
“这些妇女遭受牛一般的待遇。” 卡琳娜说,“就像动物一样被人交易。”
“斯洛博,”亚历山大说,“那个龟孙子。”
卡特里穿好了衣服,扎紧了衣带。然后转身离开他们。
“等等。”亚历山大拉起她的手臂阻止她。“别走。”
她面对着他。
“您不必成为奴隶。奴隶制在200年前就被废除了。”
卡特里瞥了一眼利亚达,然后利亚达向秋寻求帮助,以解释亚历山大所说的话。
“嗯,”秋儿说,“我怎么用手语说‘自由’。”
洛贾布打断了她。“我要从斯洛博那儿买她。”
“对啊,笨瓜,”卡迪说,“你只会像那样拥有一个女人,你这个蠢货。”
卡琳娜说:“我认为第七骑兵队不该拥有任何奴隶。”
洛贾布说:“你们这些笨女人,你们都因为没人愿意为你付钱气炸了吧。”
卡迪说:“狗屎,去死吧,二百五。”
“把它关掉,卡瓦尔斯基,”亚历山大说,“多余。”当他看着卡特里离开时说。
Ücretsiz ön izlemeyi tamamladınız.